习都在弟子堂,家主另外几位儿女也都与弟子们无异,常在府间玩闹,唯独他被安顿在剑场旁的高阁上。
那高阁共有数层,一层静修,一层书室,再往下有药堂和起居卧榻。在弱冠之前,他日日除了修习便是修习,除了每年岁末的敬拜之仪,几乎没有出过那座高阁。
家主也从不准许其他人靠近这里,以免喧吵。
那些年里,他见得最多的人,是一位教习法阵和方丹的先生。据说那位先生脾性严苛,总板着个脸,所以鼻旁有两道深深的褶纹,看着就极不好相处。
据说从他口中听一句夸赞,比登天还难,倒是训诫从不离口。可他在花家的那座高阁里却恰恰相反,一句训诫都不曾有过。
他起初常常忍不住赞叹,说花信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好苗子,灵慧至极。后来这种夸赞翻来覆去也变不出花样,渐渐便少了。
再后来,那位先生偶尔会露出愁容来,无端轻叹一口气。
花信很少过问他人之事,所以常常叹气声听在耳里,抄着阵书和丹方的手却不停。
直到有一回,先生的眸光显露得实在直白,他才停了笔,抬头问道:“先生因我而叹气?”
对方良久道:“我看花家一众弟子修习都在弟子堂,既有刻苦用功之时,也会玩笑嬉闹。唯独大公子你一人自幼在此,日日修习不曾放松,不会愤懑不平么?”
花信平静道:“幼时偶尔会贪懒,后来便不曾再有。”
先生又道:“我常训斥一些弟子不知刻苦,到了你这,倒想劝你歇一歇,偶尔也玩闹放松一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