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最终应下了。他本以为对方会在车上说戴亦莘的事,但桂助理没有,将人送到家,就点点头离开了。
霍佑青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会,他抬眼望着天,天色昏昏沉沉,像一大块食物过期产生的霉菌倒扣着。
回到家里,先洗澡换衣,又处理了会工作,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询问表哥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一张碟片。
细碎做了许多事情,外面终于下起了雨。窗户将冷雨隔断在外,就着雨声,霍佑青倒在沙发上,他抱着抱枕,什么也没想的闭上眼。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整整一周,某个深夜,他终于在关掉翻译文稿后,点开网页,把一周听到的新词汇输入搜索框。
脑叶白质切除术。
隔了两天,霍佑青打电话给桂助理。
再次来到疗养院,依旧难以忍受里面的感觉。虽然能看得出设计理念里有温馨二字,但一旦联想起现实化的疾病,温馨感荡然无存。
这次戴亦莘没有躺在床上,他坐在轮椅上,踩在地面的脚从裤腿里伸展出来,一眼就让人看到过瘦的脚踝。霍佑青视线扫过,想起四个字——瘦骨嶙峋。
他不知道戴亦莘什么时候这么瘦了,但仔细回想,好像戴亦莘在强行搬过来跟他同居的那段时间就开始变瘦了。
轮椅停在落地窗前,戴亦莘腿上盖着毛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院子外。不对,不能说是盯着,只是轮椅的方向朝着院子,他的脸冲着院子,因此视线也是落在外面的。
他的手依旧被约束带绑着,这个约束带仿佛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与之共生,此生都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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