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直接昏迷了。刚醒来的时候,脑袋里没有记忆。之后……一个多星期吧,基本恢复了。但刚睁眼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这场采访中,工作人员不知道第几次后悔当初轻易认为他的面试视频不靠谱,低估素人的相貌,没雇个侧拍团队来。
二十二岁时,罗佳峪陷入昏迷,沉浸在溺水般的混沌梦境中。父亲还在等待提审,母亲杳无音信。脾气飒爽的有钱女人去拜访他祖父,听说他的事,觉得很可怜。
女人替他支付费用,聘请护工,时不时过来探望。混沌的沉睡中,他似乎听到过那无拘无束豪迈的笑声。
没有课程的休息时间,女人的侄女会跟来医院。他的伤病其实不算重。但是,小女生不带悲观主义色彩地想,并没有多少人在等他醒来。
那一天,女高中生在他病床旁写作业。物理题复杂难懂,她准备直接翻答案。
他睁开眼睛时,最先看到光圈斑驳的天花板。世界那样刺眼,他感到头脑一片空白,像婴孩一样柔弱、可怜又无助,却又如成人一般抱着被全世界抛弃的茫然。
而高亢的女声从近似羊水的不安外传来。
颜涩从未想过要当他苏醒的第一发现人,但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感到激动。这份雀跃毫不自知,将他从困住意识的隔膜中解放:“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等等,医生,按铃……铃在哪?你别又睡了,看我,看着我!”
“我出生过两次。”多年后的罗佳峪说,“第一次是每个人都有的那次,胚胎从母体分离。第二次就是大难不死,醒过来,有个人帮我叫医生。”
二十二岁的罗佳峪陷入窘境,人生富有斗志,绝不放弃梦想,不喜欢给自己设限制。纵使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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