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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在娘亲死后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外祖父因病去世,她遵循外公遗愿扶柩回京,将他葬在自幼生长的汴河旁。
长她几岁,和她情同姊妹,也同样孤苦零丁的七巧,因为担心她安危而执意一路相随,没想到,回程时她心血来潮想上山采摘些当地草药,听见林间传来婴儿啼哭声,两人循声觅去才发现断脐生子后已奄奄一息的傅香浓,及时救了她一命。可常相思不懂的是,傅香浓说是上京投亲不遇,又碰上山贼打劫才沦落至此,但当时她身上穿的是上等云锦裁制的衣裳,为她换下血衣时,还发现她贴身密藏着为数可观的银票、珠宝,显然出身非富即贵,又怎会无婢仆相随,冒险孤身依亲?她隐约觉得傅香浓的身世不寻常,但她无意打探,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欲人知的秘密,身为大夫的她能医得人身,却医不了人心,又何苦揭人心头疮疤?
“啊,我差点忘了!”安七巧拍了下脑袋,笑吟吟地说:“相思,我这回上京听见个天大的好消息,你那位未婚夫婿秦仁恭高中状元,五日后你一嫁过门,可就是个状元夫人了。”
闻言,常相思向来清冷淡漠的容颜并未露出一丝喜色,反而出人意外地冷笑一声。
“状元又如何?昏君在位、奸臣当道,当官的要不同流合污以求富贵,要不尸位素餐、只求自保——”
“嘘!”安七巧听得胆颤心惊。“别妄议朝政,小心隔墙有耳会招祸。”
“我就一个人,怕什么?”常相思双眉轻扬,脱尘美颜薄罩寒气。“若不是这门亲事早订,我根本不想嫁人。那秦仁恭要做奸臣,我必然求去,要做贤臣,那么流放、赐死,下过是早晚之事。南天齐将军三代忠君报国,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匆地,一阵瓷器碎裂声打断了常相思的话,她和安七巧看向摔破药碗的傅香浓。
“对、对不起。”
脸色苍白似雪的傅香浓有些手足无措地蹲下身想拾起碎片,被安七巧拦阻。“待会儿我再来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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