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秋彼岸一直反复高烧,梦中呓语连连,他衣不解带地在旁看护,避免她伤势恶化。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过妥善处理,多是为了闪避鞭子所造成的擦伤,除了胸前那一道!
无视男女之防地拉开她的衣襟,解开渗血的纱布,露出那道狰狞纠结、从锁骨延伸至心窝、收尾在白皙上腹的鞭痕。
犹记得当初看见这道皮开肉绽的伤口时,他的胸口仿佛遭到重击,几乎令他难以呼吸;她那不停回荡在耳畔的哀怨控诉,更是像根尖刺般不断戳戮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抽痛。
轻柔地在那愈合缓慢的染血肌肤抹上药膏,他的额际忍不住泌出点点汗珠,直到处理好伤处,拿出干净的绷带重新替她包扎好后,才吁了口气,着手替她整好衣物。
她对他,其实未曾真心信任过吧?
总是张扬着一身的尖刺,将脆弱的自己护在其中不让人轻易接近,即使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茫然无措,也不轻易依人寻求庇护。她正视着自己的软弱,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独自撑着一身傲骨凛立在洪流之中,所有的苦都自己吞,所有的痛都自己受
她的世界、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没有任何人介入的余地。
他交给她的迷药,她连动都没动过在他闯入的那一刻,清楚看见她眼底有着货真价实的杀意,倘若他再晚一步,朱香琦恐怕已经没命了吧?
如此视人命如草芥她果真只剩下妖物的杀戮之心吗?
既然如此,为何他仍会替这样的她感到心痛?
凝视她那明显苍白的消瘦脸庞,他低叹中隐隐透出一丝无奈。
即使明知是假,但那场短暂的兄妹之情,仍是迷惑了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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