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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梅闻言,便将携着奔走一日的物事毕恭毕敬地递交给王大人。
五大人才垂眸望了一眼陈情状,便不禁蹙眉发话:“这字写得当真是不堪入目,出自谁的手笔?小少爷?”
“回大人,是我。”绽梅有些困窘,深感此位大人虽是已有年岁,位高权重,问话行事却十分惊世骇俗,教人好难应付。王川吉听闻字是绽梅写的之后就眯了眯目,倒是没说什么了,垂首翻看完手上诉状,也不知在向谁诉说,低低叹了一声。“一介奴婢,倒还挺有胆识愚勇,莫怪孙管事当初留你。”
奇怪,这位王大人口中说的“留”指的是她方才拦舆,孙管事并未驱走她之事吗?还是另有哪桩?为何她总感这位王大人似乎早已认得她?绽梅心中有许多疑问。
王川吉喃喃自语完,接着又打开李玄玉所着农书信手翻手,翻了几页放下,接着便以指醮了醮杜家名闻遐迩却因此惹祸上身的鸭蛋香粉,凑在鼻端嗅闻,甚至还抹在手背上细瞧香粉质地。
“的确有资格进京上贡,唉,白学了一身看货的本事”
什么白学了一身本事?这位大人越说越教她不明白了。
“王大人?”绽梅不解地偏首一问。
“没事没事,来吧!跑说说那位周家大爷在你们香粉铺里闹了什么事?”王川吉大人手抚美髯,语重心长地道。
他不愿吐露真实姓名,还要素来服侍他的孙管事帮他隐瞒身分,便是因为他想细听从头,不愿别人因他的身分对他有所保留。
不肖子孙,当真是令人痛心疾首,依律该如何办,便如何办吧!王川吉喟然长叹,静听绽梅娓娓道出事情始末。
霁阳县衙外,今日一早便是万头钻动,人声鼎沸。
广顺行一案要开堂重审,霁阳县县令要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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