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不?”周万里得意洋洋,嘴角咧笑,比了个手势要随从们停手。
“小少爷!跑!”就那么几秒钟的停顿,绽梅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几乎是连蹲带跑地将杜虎推出门外。
“他妈的,贱人!傍我追!”
绽梅将厅门掩上,背抵住门,才回身便接连挨了几个巴掌,一头青丝被拽住,奋力往墙上冲撞。
她听见杜大娘尖叫,听见几名汉子们咆哮,听见她的身体被猛烈撞击的声音,但她不让任何人过去,就是不让,她多撑得一时,杜虎便能跑远一些。
痛,很痛很痛,她满脸血污泥沙,唇角却竟然扬笑。
“绽梅,我杜家就剩这株独苗,性子娇惯坏了,还望你好生担待。”
疼痛至极,零散的记忆片花不受控制地冲涌而入脑海里——
“绽梅,既然你也认为你姑爷是位好良人,那么,你姑爷昨夜向我提及要收你入房之事——”
“姑娘,你走吧,哪里来便哪里去,一切珍重。”
“绽梅,你可糟了,先生亲自来逮你。”
“绽梅,我就要一个新的,你做的,上面绣着李字的钱袋”
那日白茫的雪花纷飞落至她眼前,她想起李玄玉望着她的瞳眸总是好美。
她手捧着为他做的鞋,想给却不敢给,她望着他满肩满脸的雪花,想拂却不能拂。
他说心有牵绊,便是甘之如饴,那么,他的牵绊里,可否有她?
绽梅眼睛一闭,意识跌入全然黑暗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前头有光,光晕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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