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用力摘掉她抓着自己的手,便准备离开。
但崔小雯拽住了她的袖口,把她硬生生扯了回来,拳头随之雨点般的落下来,无力地伸手捶打她的肩膀,哭诉道:“温降,你不孝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我下去之后可怎么跟他交代……你让我怎么活啊……”
温降已经受够了她软弱的眼泪和满腹的怨言,忍无可忍地抬手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扬声警告:“妈,别再这样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话音近乎严厉,崔小雯像是从幻梦中被震醒,被迫安静下来。
她的眼皮还在病态地抽动着,温降注意到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松开她的手,声音更冷:“醒醒吧,你今天脱离苦海了,别再自欺欺人了。”
崔小雯的胸口深深起伏着,脸上满是泪痕,嘴边只剩一句苍白的“胡说什么呢”,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打断:
“他以前从你这儿要不到钱是怎么骂你的,喝醉之后是怎么打你的,他在我小时候是怎么偷看我洗澡、敲我的门说要□□我,又是怎么掀开我的被子摸我的……就算你忘了,我也帮你记着呢。”
温降的控诉几乎残忍,呼吸在这样不堪的回忆中微微颤抖,最后道:“所以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崔小雯脸上的血色随着她的话音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人偶般的呆滞,恍惚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但是你,要是你能早点醒,你能在他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跟他离婚,我也不会跟这种人生活十年,跟你一起自甘下贱!”
这还是温降第一次说出这些心里话,就像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把陈年的污血一口气放干,痛,却很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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