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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越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这次总算能看清那双桃花眼,眼睫纤长,低低地压着瞳仁,在夜色中显得无比寂寥。
良久后,他的嗓音变得艰涩,尽管已经努力用最自然的语气说话:“我是不是没跟你讲过我妈妈的事?”
尽管钟安妮上门的那天,她应该就能猜到大概的状况了,但他没有主动跟她提起过。
温降闻言,眸光微颤,问:“你愿意告诉我吗?”
迟越沉默良久,轻点了点头。
只喝了两罐白啤,他没醉,最多是在安眠药的药效下有些头晕……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告诉她没有任何意义,过去不会消失,痛苦也不会减少,可他就是点了点头。
雷阵雨落下之后,室外的燥热随之一空,温度降了下来,空荡的客厅能听见空调运作发出的嗡鸣。迟越觉得有些冷,垂眼把沙发上的蚕丝被往她的方向扯了扯,盖住她的腿。
被子上还有属于他的体温,一下子阻隔了渐渐入侵的凉意,温降在被子下悄悄拉住被子,手指陷入其中,抓住了那丝温度,一边认真看着他。
迟越的喉结上下滑了滑,嗓音发沉,听起来让人觉得压抑:
“我妈妈……是一名音乐家,只是在成为真正的音乐家之前,她怀孕了,所以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我出生之后,她被诊断出有双相障碍,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精神疾病,狂躁和抑郁会交替发作,就再也没办法回去弹琴了……
“后来没过多久,迟运盛出轨被发现,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妈妈想要离婚,但家里的亲戚都不同意,说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婚就太丢脸了,那个人为了争夺抚养权,还控告她有精神病、虐待儿童……所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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