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强忍着胃里翻涌上来的酸水,低头解锁手机,指尖颤抖地按下一个个按键。
不像噩梦里那样,长串的数字永远无法拨出正确的那一次,661只有三个数字,电话很快拨通。
长而缓的“嘟”声响起,仿佛某种蓝色的低温镇定剂,奇异地让她紊乱的心跳缓和不少。温降不自觉跟着响铃声深深呼吸,努力把耳边的噪音排除在外。
片刻后,对面接起电话,嗓音沙哑地问了句“喂”。
他明显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声线还带着懒洋洋的熟睡的温度,似乎把窗外的阳光都抓了进来,她的皮肤重新感受到盛夏的燥热,手心还在微微出汗。
温降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张了张口,出声喊他的名字:“迟越……”
他们有将近半个月没说过话,才念出这两个字,她的眼眶便控制不住地发起烫来,尾音浮上细微的颤抖。
“温降?”迟越第一时间认出她的声音,也认出她熟悉的、快要哭出来之前的鼻音,一下子清醒不少,眯着眼睛看了眼现在的时间,问,“怎么了?”
温降在电话接通后就安心多了,脸颊紧紧贴着微凉的手机屏幕,胸口胀胀地往外涌出酸涩的情绪,开口时忍不住哽了一下:“你能不能……来我家接我?”
“你怎么了?”她的话没头没尾,迟越从沙发上坐起来,按了按因为睡眠不足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追问。
然而话音未落,他就听见了背景里乒乓作响的砸门声,有个男人在恼羞成怒地大叫:“温降,温降?你在跟谁说话,你在跟谁他妈的告状?不打算出来了是吧,不出来老子把你门给卸了,狗日的我草你妈个贱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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