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圣人正值盛年,何出此言?”宇文冕连忙放下茶盏从座上起身,拱手道:“臣下惶恐胆怯,听不得这话,还请圣人勿言。”
“你先听着就是了,”圣上笑道:“朕还曾与皇后说起主少母壮的故事,她却从容得多,朕自己尚且不在意,你遇事怎么如鸵鸟埋沙?”
圣上与皇后说起主少母壮,只怕许多人想来都是汉武去母留子之意,宇文冕知道帝后之间相处如此,不觉苦笑:“臣也不敢比肩皇后的胸怀。”
“上皇一向忧心朝阳的婚嫁,怎会不希望她的郎君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儿?”
圣上淡淡道:“你这些年长久不肯入仕,当局者迷,近水楼台,却未必得月,想来上皇也未必瞧得见这一片心意。”
宇文冕被戳中心事,嗫嚅道:“臣随侍上皇,也并不为此。”
圣上哂笑,大约也懒怠看妹妹与他无休止地捉迷藏下去,只是对朝阳一贯纵容,索性将他放逐:“朕去过,也知道蓟地苦寒,然而边关虽苦,却易有功,宇文郎君若是吃不得苦,自然有旁人能吃。”
上皇和皇帝有意升他的官,可做臣下的却忸怩,不愿意离开长安,那便是不识抬举,但若离开长安,长公主的一切就更不是他能清楚的了。
宇文冕跪地,连忙道:“圣人至尊,尚能忍受苦寒,臣自然不敢推脱。”
圣上嫌他今日跪来跪去,总是麻烦,叫他起身,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不觉有些惋惜。
前朝姬氏高||祖皇帝一生叱咤,然而中年甫一离世,爱妻遭囚,女儿又为新君所占,太上皇虽然不怀疑皇帝会有这种趋势,然而雄主离世,他们所爱惜的人若不能身居高位,难免会落得叫人伤心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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