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宫中忽然挂起了白,又极快撤下恢复了平日旧色,永宁改元为乾正,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独前朝,宫中的女官也借口赐恩,撤换了一批。
她沉默地替原先共事许多年的同僚打点行囊,陪吃了一碗送行面。
“含桃,你不走么?”
旁侧的远志馆郑女傅出主意道:“和我回荥阳老家罢,总有一口饭吃,宫里这样乱,你怎么待得下去?”
先帝去世前已经给含桃脱了籍,也给了她出宫的金银和身份,不过多年的老熟人,还是这样叫她。
她摇了摇头:“总要为陛下做满三次虞祭再走。”
“南平大长公主已经将远志馆废除了,我们马上要走,你虽然总领内廷要务,可毕竟改了元,又能风光到几时?”郑氏叹了一口气:“你就这样放不下他吗?”
她并不否认:“如今内廷除了我,大约也很少有人还能惦记他了。”
郑氏与她分别,很有些不舍:“痴儿,如今不是你情郎的天下,你要谨慎和顺些!”
先帝在世时,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二人之间的关系,但现在倒是无碍,她笑笑:“我这个年纪还在乎什么,本来也快要用黄土埋了。”
“什么年岁,也想多活几日,哪里人人都像先帝一般自伤,要是你与先帝有子……”郑氏掩口,不欲提她伤心事,只是临别泪涟,悄声道:“朝阳长公主听说要回来了,宫里只怕又是好一场乱,你一定要小心些。”
朝阳长公主三十余岁才出嫁,与先帝感情一向很好,直到新帝即位,才授她丈夫外任,令她随夫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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