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没有挑选回绝的余地:“便是不重要,你也该叫爷娘心里明白,我到圣人面前,甚至谈起过为你择婿的衡量,卢家的七郎君入宫讲学,岂能不对陛下禀明实情?”
圣上欲与他做翁婿,才会有此一问,像是普通人接过杨氏的例问,他现在回忆起来,简直就是字字踩在陛下的逆鳞上。
——现在描补非但没什么用处,反倒可能会越描越黑,皇帝已经明明白白地晓得,若他不是君主,自己是完完全全不愿意与君主做翁婿的,哪怕他曾经起过送前面一个女儿入宫的心思。
“圣人也说不知者无罪,他不是那样容易记恨的人,既然要结亲,圣人不会计较这些的。”
杨徽音记得圣上与她说起过与父亲的趣事,想一想圣上前一刻还在榻上与自己拥卧,下一刻便与父亲说这些,面上也有些羞赧:“家中有意替我议亲,是十三岁便起的,可圣人与我私下往来,原也不过两三个月。”
杨文远本来见到女儿似乎多了一点女人韵致,想问一句“圣人可有用强?”,后来便咽下去了,斟酌道:“是你主动心许,还是圣人无意中瞧中了你?”
这些话他很想叫杨谢氏来问,这样还能探一探女儿是否已经失了身子与天子,两人有没有避子,或者在宫中还做过些什么事情,但嫡母终归不是生母,云氏的见识以及与自己的默契不如夫人,问也不得章法。
“自然是我主动,”这一点杨徽音怕父亲误会,嫣然一笑:“您也知道,圣上为人温和克制,我言语举动略有失当都要脸红,我若不开口,只怕圣上永远不会说出口,只怕教我为难。”
她还太年轻,哪怕举止和礼仪都有人教导她,但第一次对男子生出的爱意,即便是有心克制自己的分享欲,但说起他时那从心底自然而然流淌出的甜蜜与欢喜完全遵照了本能,对他有十二分的美化,是无法遮掩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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