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后从年轻起就是怯热的人,昨日往锦乐宫的枇杷树下的竹榻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倒惹得太上皇有些醋意,竟然在锦乐宫里就直接幕天席地,强来了好一阵。
两个人冷了一下午,晚间骤雨时听见这样的消息,又得知紫宸殿有异动,反倒是把郑太后逗笑了。
“一定是三郎把孩子给教坏了,”郑太后要是说不震惊倒也不可能,但瞧见太上皇半点情绪也无,仿佛早已经知道的模样,不免嗔怪:“原来皇帝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婚前共宿,忒不像话!”
她入主中宫之前便已经有子,自己的这位未婚夫还真没少明着暗着往郑府去亲近,叫人知道皇后的得宠。
郑太后以为自己的丈夫就够不知礼的了,而皇帝比起前两位君主明明是更不好色的,不声不响,却连人家女郎清清白白的身子都沾了。
这还是她知道的,不在宫里的时候还不知道有过多少回。
“朕只是讲过些当年与你的事情与皇帝,做出事情的是他自己,”太上皇见她开怀,对这事倒也没那么在意,“青出于蓝胜于蓝罢了。”
“什么青出于蓝胜于蓝,三郎能教皇帝些什么好话,不过是不要脸。”郑太后啐了他一口,“有这天花乱坠的本事不知道教一教阿冕,也不至于教朝阳留到二十余岁。”
虽说女婿是半子,上皇也同样视皇帝为半子,但他听到这话却有好大的不乐意,“皇帝尚要为宗室绵延子嗣,立后也是应当,朝阳是个女儿家,又不会影响朝政,婚嫁任凭她喜欢便是,朕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去帮那小子。”
郑太后虽然不愿意干涉皇帝的私下行踪,但立后总归是大事,皇帝虽然与太上皇通过声气,前朝三省的宰相们都知道,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被忽略在外,未得他禀告实情,很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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