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什么样子,朕不给你吃,便不肯安心让人画么?”
皇帝虽然这样说了,但最后她不断地示好,言而无信却又可爱得不讲道理,只差学着狸奴在胡榻上打滚,还是磨不过去,又让膳房做了一份后,极小气地给了她一个碗底的份量,但比一勺还多些。
她将心心念念的东西吃到嘴里,圣上神色间的不赞同,她也可以心虚地忽略不计。
圣上管起她的事情无疑要比随国公这个亲阿爷还要更多更细致,但是却并不教她觉得腻烦,只是偶尔想踩一踩圣上那并不十分牢靠的底线,作为日常的一点乐趣。
她将那一点碗底都吃得干净,也想哄一哄圣上,不催着圣上作画,反倒主动说起大理寺卿的事情:“圣人不如直接驳了大理寺卿的提议,他本来也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以为体贴地说完这句话,圣上神色却并不见好,杨徽音继续道:“或许是因为我家里和他家里都愿意结亲,他才不得不勉强来见一见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说到底也是我不好,好奇心太重了。”
她很认真:“圣上不许他进内宫,任凭是多高的官职也不能无圣命擅闯,他其实也不愿意,您驳了是叫他有顺水推舟的借口。”
圣上倒也不会怪到她的身上去,卢家名门,确实不会长久看着年轻的儿子做一个独居无子的鳏夫,想要逼迫儿女相看,总有许多借口。
而卢照风本身也是有续弦的想法,瑟瑟貌美且与他门第相当,他也难免会动心思,若是他实在是不情愿再娶,倒也不必投放出给随国公府暗示的举动。
照杨徽音转述的那些话,他入宫讲学,不正是一大半为了这件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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