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高兴起来,连头也仰起来叫他看,忽然想到了茶楼里的故事,那是深宫罕闻的,就算是偶有漏洞,但单作为故事也还好,她很有拿来借花献佛的心思。
“原先都是圣人抱着我讲故事,今日我也听了两个有趣的,我讲给圣人哄睡,好不好?”
文华殿里的榻都是现成的,圣上为了陪她一定没有睡好。
“瑟瑟是仍在醉酒?”圣上除了幼年,很久没有享受过被人揽在怀里哄睡的待遇,他总是像捋顺猫的毛一样在安抚着她不平的情绪:“朕从前和你说的话,都忘记了。”
瑟瑟对他是完完全全的依赖、感激与崇拜,他不能仗着年岁和她的信任来刻意引诱或者心知肚明地默许她做出爱慕的动作,混淆敬与爱的边界。
这会叫别人误会,谎言重复千次,他自己也会慢慢信以为真。
“圣人说的话瑟瑟从不会忘,可是君子坦荡荡,小人才长戚戚,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这不是圣人之道吗?”她的认知里,这完全没有问题:“我问心无愧,别说外面有内侍守着,便是叫旁人瞧见了,这又有什么?”
她颇有些忿忿,赌气道:“我不讲啦!”
皇帝起初教她读书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乖巧聪慧的她掌握了文字、拥有了伶牙俐齿后会怼到自己身上,但见她一片赤子之心,反而将自己显得太龌龊,为了不挫伤她的自尊,便含笑央她讲来听一听,满足她倾诉的渴望。
“瑟瑟说的是,”他的目光落在她赌气后半扭过去的面容上,极容忍她的小孩子脾气:“朕从前也是担得起‘问心无愧’这四个字的。”
只是现在却未必担得起了。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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