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滴酒未沾,倒不存在酒后胡来一说,何有为蓦然一惊,心里何止七八个鼓在一齐乱擂,但是随后便见圣人站起身,将衣袍轻轻覆在了杨娘子的躯体上。
严实得有些过分细心,连她的足也完全被罩住了。
圣上没有叫他伺候穿履,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门,他悄悄拿了鞋履随在后面,那阵心际鼓擂的余悸叫他羞惭——他刚刚瞧了一眼,思绪已经飘到如何为圣人妥善料理之后的事情上。
“叫侍女今夜守着她,省得要呕,”圣上没有注意到何有为的面色,只是她如海藻一般的攀附叫皇帝很是不放心她的睡姿,“不用叫人给她多盖一层,盖多了她要挣开,还要着凉。”
……
翌日,杨徽音是在熟悉的香气里醒来的。
熏染了浅淡香气的厚绸男装温柔地盛装了她娇小的身体,她迷迷糊糊地往身边一摸,摸到了一条质地略硬的男子革带。
这陌生又熟悉的东西瞬间赶走了她的瞌睡,然而起身去看,榻上只有她自己,桌边有皖月在趴着睡觉,但是听见她的动静又惊醒了。
“娘子在找什么?”
皖月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她小小打了个哈欠,“您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是床榻不舒服么?”
客栈的条件比起宫里自然不如,但是杨徽音不是因为这个,宿醉的疼痛叫她有些蹙眉,“皖月,咱们这是在哪呀?”
皖月疑惑地定睛,直直看着自家娘子,忽而噗嗤一乐,“这难道不是得问娘子自己么?”
杨徽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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