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好么?但他们没有挣脱镜头的倾诉感,旁观者都知道那是虚构的,不会有一瞬间代入过深。”申灿笃定地说,“你记得有一场戏是你靠在天台看公路吗?”
方斐哽了片刻。
这场戏确实存在,是冶阳冬天最冷的清晨,他一边冻得缩手缩脚一边发呆拍的。
他在那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被迫转学后那个高三,他每天都会走过这个天桥,爬上阶梯,穿越操场,进教学楼晨读。
他那时对周围所有人保持戒心,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那个眼神我真的……”申灿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低头撩了把碎发,“这么说或许有些过分,但那个镜头、还有许多类似的镜头与故事充满矛盾,对你的塑造反而更圆满了。”
方斐骤然听见别样解读:“我没想过——”
“阿斐,我只是猜测,这部电影的叙事并不多么高超,感情也没多么激烈,但为什么会有让人落泪的冲动呢?可能因为是你吧。”申灿笑着。
她说,杨远意拍的是你。
一百多天的时间,杨远意其实没有教过他应该怎么演李航。
多次重复,他等待着杨远意喊“卡”。
那么有没有可能杨远意也等着他,捕捉蝴蝶般一闪而过的某个只属于他的神情?那双镜头后的灰蓝眼瞳,透过一层一层的玻璃落在他身上。
如果这是杨远意的自我……
如果,杨远意想要谁把他从反复折磨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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