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端酒杯,一手轻轻揩掉方斐眼角的湿润,又贴了贴,安抚小动物那样揉了两下。
酒味绕在喉头不散,这会儿方斐才感觉到了微醺的甘醇。
他酒量差,也不会喝,每次都是用酒精壮胆。这会儿察觉杨远意的示好,方斐试探着握他的手腕,用双手圈住凸出腕骨,捻着杨远意戴的一串琉璃珠。
红色的香灰琉璃,方斐晓得它是出自曾经的皇家寺庙,不名贵,更不难请。杨远意什么都有,平时戴表,但这串琉璃珠从来没有摘下来过,方斐之后偷偷搜这颜色的寓意,然后对着网上的解释啼笑皆非。
红色主姻缘,这两个字和杨远意格格不入,几乎可以说玄幻了。
照理说戴了这么久的随身物,又和寺庙相关,应当是十分宝贝地不让别人乱碰的。方斐知道红琉璃的意思后看它横竖不顺眼,冒犯地去摸。
杨远意倒是一点不介意,还问他:“要不要脱下来给你玩?”
“不要。”方斐仰起头望向他。
灯光晕染成了一片湖泊,杨远意朝他俯下身。
方斐闭眼,往前不自觉凑。
后脑被托住时还有些不真实,舌尖尝到威士忌,他的呼吸顿了顿。唇缝被舔开,杨远意缠绵地吻着他,手指揉进了乌黑发间然后一路按到脊骨最上端,挑开衣领,测量方斐锁骨一般,腕上的琉璃珠磕磕绊绊冰冰凉凉,激得他喉间颤抖。
这个吻很深,方斐呼吸不畅也还仰着头配合,杨远意放开他时,方斐感到本来快挥发的酒精好像一下子又重新集聚,机械地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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