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拥着云咎的身子不肯松手,便无奈地想要起身换个位置。她刚刚提起裙摆,却见明曜终于应了一声,托着云咎的头轻轻将他平躺下来。
素晖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停顿片刻,轻声问:“接下来,放心让我来吗?”
明曜对上她温和的眸子,缓缓朝旁边膝行几步挪开,将云咎的身体靠在神女膝头。她脑子太乱了,无数痛苦的念头像是要撕开她的身体冲出,她想要尖叫,想要扑在云咎怀中大哭,可是眼前更加沉重无力的现实阻止了她。
她呆呆看着素晖伸手抚上云咎额前几乎暗淡的神印,看着浅紫的神光自她掌中流淌进他的身体,看着神女垂落的眸中的,那一瞬间溢出的心疼和温柔……
明曜喉中发涩,仓皇地别开目光,她踉跄着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树后,背过身死死揪着自己的衣领。她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担忧、愧疚、愤怒、恼恨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抠着粗糙的树干,心如刀绞,缓缓埋着头哽咽,最后竟狼狈地干呕起来。
起先她只是觉得心口痛到了极点,可是当咸涩的泪水混合着腥气的血液落到地上时,她才感到自己体内的本相之力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
她像一具摇摇欲坠的苍白空壳似地靠着树干,深秋的山风如刀般划割过她的面颊,而她在许久之后,终于稍微平静下来,得以梳理这短短几日的惨剧。
因、果……起因是她任性地离开西崇山,才碰到了谷家母女;是她送了谷莠玉石,才导致她们与薛府有接触;是她看到并试图改变她们的结局,才会和薛夫人做交易;是她成功劝说薛家提前离开南滇,才会……
明曜紧紧闭上了眼睛,胃中又一次痉挛起来,双腿撑不住力,踉跄着朝前栽倒下去。正在这时,她突然得手臂一紧,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拉了起来。
鬼王一手拿着一柄不知从哪里寻来的梳子,一手拽着她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在树干旁,开始若无其事地低头梳理长发。
明曜被眼前怪异的景象怔住了,目光也跟着那银梳落到鬼王苍灰色长发上。半晌,男人将一捧理顺的长发甩到脑后,望向明曜:“我现在看着如何?”
明曜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不、不错。”
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她,道:“那就好。你把瓶子里的药吃了,待在这儿,别再昏过去了。你要是昏过去,她还得花心思救你……啧,太麻烦。”
明曜从瓶中倒出一颗深褐色的丹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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