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精致的鼻尖上有一抹尚未褪去的红晕,这使她看上起来更加稚幼无辜,丝毫看不出半点北冥初见时被滔天魔息裹挟的样子。
云咎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心中渐渐生出几分无措。
他多年来独守西崇山,那些按部就班的事务和偶尔下达的神谕充斥了他所有的生活,他孑然一身惯了,很少与人交流,于是千百年如一日地过着。
他不知道该怎么抚养一只刚刚成年的兽,何况这孩子对于是非对错似乎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就比如她将那些囚禁了她五百年的魔族,当成了“对自己很好”的朋友。
云咎有些伤脑筋地蹙了蹙眉:“可是它们没有给你自由。”
“自由?”明曜显而易见地愣住了,“什么自由?”
云咎俊逸的眉眼压得更低,他本就是武神,主惩戒杀伐,那清冷出尘的气质配上这冷冰冰的表情,便显得越发气势逼人,风刀霜剑般凌厉。
明曜吓了一跳,怯怯地将手臂伸入被窝,小心翼翼道:“抱歉,您不要生气,虽然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会努力——”
“你不用努力,”云咎沉了一口气,硬邦邦地接过话头,“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
明曜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云咎已旋身离去了,神明墨黑的长发垂直腰际,飘逸的金带云袖在走动间吹拂开来,朦胧梦幻,是她在北冥五百年都不曾见过的美景。
明曜侧着脸,将鼻尖轻轻埋入丝被中,不知不觉,竟看得几分出神。
寝殿中浮动的淡香丝丝缕缕飘至鼻端,明曜困倦中又忆起北冥,她知道魔族有着漫长的生命,五百年的光阴对于他们来讲不过是弹指一瞬——果真被云咎取走,应当也不妨事吧?
她自以为触及正解,终于卸下一桩心事,脑海中昏昏沉沉,不久便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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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明曜是被神侍唤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垂落在眼前的碧青玉带,低声喊了一句“姐姐”。
神侍应了一声,俯身拉她起来。
这是黎明将至之时,西崇山神殿内昏暗无比,只有床头一截新燃的蜡烛,在孜孜不倦地散发着微光。四周的一切都宁静,明曜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飞虫扇动翅膀的声音。
她任由神侍摆弄着她穿衣、束发,终于在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轻声道:“天还没亮。”
神侍道:“天马上就亮了。”
明曜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身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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