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子来,凉声说:“管好你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字一句,冷得让他如坠冰窟。
燕王干裂的嘴唇翕动,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绞痛的小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容宛出了府门,一路往提督府的方向走。
提督府在京城偏僻的地方,走过去也不远,一刻钟。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她提着一盏灯,抱着沉甸甸的案卷,一步步走在街上。
白天车水马龙,此时是在半夜,大家都睡了觉。
风呜咽着,寒冷彻骨。手上的灯忽明忽暗,突然天上又飘下了些雪。她没打伞,那雪落在她的乌发上,落在脖颈间,还有,大理寺狱里。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挂着的酒旗猎猎作响。酒肆里倒是有人,人声远远地飘进容宛的耳朵。
她走进了些,听见那谈话的声音:
——“裴太监死咯!”
随即是酒碗摔在木桌上的声音,一人醉醺醺道:
——“我就知道会死。死得好,死得妙啊!”
——“可惜了他那小对食,恐怕还惦记着他呢!”
几人笑作一团,容宛像是没听见一般,踩着水一步步走向提督府。
她觉得这路程很长,从来没有这么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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