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睡不着。
太冷了……
他望向外头,雪纷纷扬扬地往下落,落在窗户上。光照进来,照得他眼睛疼。
先前在容宛面前,他总是装作一副笑吟吟无所谓的模样,就是给她“我能自己出来”的错觉。
但一旦离开了容宛,他就会显露原型,笑容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对生死之间的淡漠。
他只怕容宛着了道,受到危险。如果她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吱呀”一声,狱门开了。
那狱卒把饭放在了角落,手有些颤抖。
裴渡坐在一旁,抬眼瞥了一眼他颤抖的手,起身走了过去。
他披着头发,脸色苍白,像一只鬼。
狱卒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
他们几个狱卒收了江弦的钱,给饭里下了毒。若是问起来,就说犯人是不吃饭饿死的,反正陛下不高兴,死了也没事儿。
江弦说,出了事儿他顶着。
狱卒往后退了一步,啐了他一口:“看着老子干什么?你真以为你还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掌印了?我呸!你看看你自己,一身狼狈,马上就要死咯,看着我小心瞎眼睛!”
裴渡往后退了一步,那口水才被吐到他身上来。他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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