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又将衣服理了理,不敢再想方才裴渡给她上药之事:“好多了。”
“那夫人睡罢。”
裴渡灭了灯,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容宛背上一片清凉,让她很舒服。其实裴渡的手指给她抹药的时候,触碰到了她的脊背上,也很舒坦。
她像是一只白兔,被他呼噜呼噜顺毛。
她睡不着。
睁着眼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吗?”
裴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轻轻的,似乎没有丝毫睡意。
容宛闷闷地开口:“……有点。”
他问:“是疼得慌了?药不行?明日本督就把这没用的药扔了。”
容宛的声音更闷了:“不是。”
裴渡明白她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他淡声说,“夫人真以为以后睡在本督身边的就是那个女官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
她不在意被休,她有一技之长,能自己吃饭。但是她在意今后有人代替她,睡在裴渡身边,和他成为妻子,而自己只能当个外人。
她似乎已经把提督府当成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地方,裴渡也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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