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了周叔。
周叔也看到了她,立刻跑了过来,“白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耽搁了。”白辛夷上了车坐稳,说了声:“走吧!”
周叔说了声“白小姐您慢点”,便拉起车稳稳地小跑起来。
白辛夷坐在黄包车上,看着四周寂静的夜色。春夏交替的夜晚,凉风习习。刚刚在舞厅升起的躁意,也已经散去。
周叔不如吴伯健谈,见白辛夷比平时安静,他的话更少了,只闷头拉车。
“周叔,你家的老三是不是到了上学的年龄?”白辛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问道。
“我们穷人哪有钱上学啊,老大做工,要不是王老板仁义办了个车夫子弟小学,我们家老二也没学上。”
“我认识一个校董,他们出钱办了几所报童小学,除了收报童,还收一些上不起学的孩子。学校不但免学费,还提供书本,包一顿午饭。我帮您说一声,到时候,找个就近的学校入学。”
车夫周叔三十多岁,是早几年从山东逃难来的,非常忠厚的一个人。
当时原身受伤,血流了一地,其他车夫都躲得远远的。周叔因为拉过原身几次,算得上半个熟人,不忍看着一个年轻姑娘因为耽误而丧命,就把她送去了医院,还让另一个车夫吴伯去她家报信。
自己还要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却仍然保留一份善意。白辛夷对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是心存敬意的,也想帮帮他。
“白小姐,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周叔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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