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虫子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做完这些,白行简抹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汗,撑起手臂爬起身,一股浓烈的恶心从胸腔侵袭上来。
他踉踉跄跄到了门口,扶着门框捂着胃干呕,口腔全是苦涩的药味,鼻腔充斥着血腥味,好一会儿他才止住呕吐。
白行简呼吸慢了下来,胸腔撕裂般疼痛,像坏了芯子的风箱,每吸一口就发出震动的声响。
他的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锦囊,干瘪的,空无一物。
哦,他忘了,糖吃光了,她也走了。
舌尖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破了,他佝偻着身子,抬眼看向门外,阳光炽热,屋前的风铃被风吹得叮铃响,铃铛被他擦得透亮,日光打在铃铛上,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踩在一滩未干的血水里,自嘲地笑笑,手腕处还在滴血,那块玉佩竟也被浸染成血色。
也许是一场梦,是上天最后的仁慈,但是太美好,美好得像是阳光下的泡沫,光彩耀眼,以至于他生了贪念。
他忘了,泡沫,本就是一触就破。
该醒醒了,白行简。
他闭上眼睛,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除了你自己。
......
陪了白行简大概一年的时间,任务做得也差不多了,离开的时候,宋瑜只告诉白行简自己要出门修炼,不必等着自己,除此之外她一概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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