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来这里请求寄宿的科学家(他的语调变得很奇怪,仿佛从来没说过这个词)。他们随身带着一些标本,我有幸见到一只酗烟者腐坏的肺。那……并不好看。”
她被边国贵族这种矜骄又无知的态度逗笑了。或许他只是想逗笑她。s扶着伤腿转回身。他看着她,停住脚步:“如果你没有去处,请去我那里。我仍然保存着那些标本。”他微笑:“对不起,我从前很明白女士们喜欢什么东西。住在这里的时间太长,让我的感知出了些问题。”
拉乌尔在死前不再梦见狮子。他还是会做梦,只能感知到周围有许多人舞械斗器,刀身的寒光和劈斫时搅起的冷风,那么近,像是努唇贴面一吻。阔大圆角斗场中心,他穿着皇室盛装,满庭无人,只有刀光萧声。
转眼他又站定石庙阶下,s穿着破损的军装,在殿上望住拉乌尔。她用枪当作柱棍,歪倚身体,看着他。
她身后龛烟未尽。
s在被他射伤左腿之后,带着细软投身他的城堡。s本来并不喜欢这里的极寒天气,干粉状的大雪,从不见停止。贵族们就在这样的雪域里,四处围猎。她先前已得了瞎眼枪子的厉害,所以除了经殿和城堡,她不敢再有别的去处。
自她搬入,晚宴后,拉乌尔都要走到长廊尽头,从古旧的旋梯上看下去:s跟家仆同坐一只长凳,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正巧被从半窗里射入的雪光打亮。她偶尔也会抬头,与拉乌尔对视。她的腿伤渐渐好了,走路轻快起来。家仆们用完晚饭后,经常会拉开长桌,伴随着小调跳舞。她笑笑地坐在干草堆上给人拍着节奏。
螺旋的楼梯,如同他幼年时在王都获得的第一件礼物,万花筒。里面的画片,随着拧动,不同的色块逐渐扭曲异化,最终变成多得怵目的白点,就像飘雪不断的灰色天空——正是他现在的处境。而她出现在画面的中心,仰头看着他。于是雪声似乎突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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