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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渠:他在我被窝里。
易梁沉默。然后露出了被马车轱辘轧到脚趾的痛苦表情。
———姐姐!他酝酿许久,压低声音惨叫道。
别吵。她目光又扫了扫,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朝夕相处的亲弟弟能看得出,她这时候也有点慌了,你先过去叫人把衣服送来,就说陛下说了,在停灵大殿里换衣,怕对大行皇帝不敬。这里……我来对付。
还未等易梁应下,室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哀鸣。朝中双易,两个人加起来心眼子一百八十多个,此时倒不知应当何以自处。
他们一起看往哭声来源。身上凶服凌乱,披发赤足哭得满脸花的少男已经爬出被窝,但还蜷缩在榻上,噎着抽着,抖似筛糠。他抹开眼皮上沾湿的乱发,胆颤心惊地看向易渠。
我……我要死了……他几乎说不出囫囵句子,泪如雨下,我……他惨然抚向自己下身,流,流水……
易渠顿一下,然后平静地开导道:没事的,是精水而已,年轻人火气大。第一次吧,别怕,以后就习惯了。
一阵无声。易梁牙关发抖:姐姐。你……禽兽。
不是我弄的。……或许,可能,大概,和我也有些关系。她从传道授业解惑的轻微愉悦中反应过来,招招衣袖,让弟弟离开去叫人。易梁跺着脚跑出去了,还没关门。她去将门阖上,清早的冬风穿胸而过,她目光更加清明,并开始逐步拼凑前夜的记忆。
……不过好像回忆不出什么。她从大殿离开时就已经困得濒死,到了大殿侧旁翼楼中的小阁里倒头就睡。然后,似乎做了个梦,梦里她在骑马。因为那匹马死活跑不快,她用腿狠狠夹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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