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工作发愁,我为生计劳碌,人人都有一肚子苦水,这样才能平等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举杯消愁。
但程万里偏偏弯道超车,背叛了这种默契。
没落门房里不起眼的那一支,摇身一变,成为同辈们拍马不及的体面人。
于是把酒言欢变成了敬你一杯,明面上满脸堆笑,说着以后请多关照,背地里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等着看笑话。
闷驴一个,不过是走运而已,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程万里忽略了那些笑脸下隐藏的妒嫉和不屑。不服又如何,他们手里的酒杯不还是要比自己低一截?
他把所有的恭维照单全收,人生的高光时刻晃得他头昏脑胀,恍惚中,票子、车子、房子都近在眼前。
他只看到远处闪着金光的山巅,却没低头看看脚下,也许从此都是下坡路。
第二个意外是节育环错位带来的——胡向云发现自己又怀孕了。
在此之前,她和程万里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生,还是不生?两人考虑了很久。
那还是计划生育的年代,第二个孩子能否出生,很大程度上并不由父母的意愿决定。生,意味着小心躲藏的孕期,以及不菲的超生罚款;不生,那好歹也是条生命,万一还是个儿子。
纠结到怀孕的第四个月,程万里暗中托人查了下性别,那人告诉他是个小子。
他当即大手一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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