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间的青铜色,庄严不可侵犯。
两人一马进入林子,像两滴水珠落入溪流,惊不起任何波澜。
裴湛没有说话,耳边只有老马时不时的哼哼声,乔娇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
两人缓缓在林中逛了一圈,才发现一只野兔,裴湛拉开长弓,羽箭如破竹之势向野兔袭去,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野兔的一对耳朵被贯穿被牢牢钉在了一颗树上。
裴湛下马把兔子捡起来,乔娇失去了裴湛的庇佑,摇摇晃晃地抓紧绳子,直到裴湛重新上马,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吾还以为佛门之地,猎物会多些,没想到连兔子也不待见这地方。”
乔娇接过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兔子,兔子一声接着一声,尖锐的哀嚎回荡在耳边,没一会儿,乔娇的手心、袖子上凌乱地染上大片的兔血。
裴湛一低头,就能把乔娇的窘迫收入眼底,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笑道:“阿娇猜一下,是不是这寺里的秃驴不正经,贪图口腹之欲,才让这些小东西敬而远之?”
“殿下说的自然有理。”乔娇假情假意地敷衍,”即便是没有道理的事,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裴湛忽然弯了弯唇。
“那可未必,人心隔肚皮,这是人是鬼,本王一试探便知……但若有人故意装神弄鬼,那才是棘手。”
“你说对吗,阿娇?”
人最容易的是改变,最难的也是改变。
乔娇也许忘了许多,但她的身体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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