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证,即使没有那个,我们也很幸福。我只是……只是……”
林瑾瑜站在场地中心,心里仿佛有一千一万个鼓槌在擂鼓。
他隐隐意识到张信礼要说什么了,那是一个答案。
对那答案的渴求曾压抑在他心里很多年,他曾为此辗转反侧,却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只是什么?”明明该紧张的人是张信礼,可林瑾瑜手心微微冒汗,心跳快得就像擂鼓。
那年他问张信礼是否爱过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一次呼吸的时间。他要这个答案,他要听张信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张信礼看着林瑾瑜茶褐色的双眼,那双眼睛是那么明艳动人、意气风发,与多年之前凉山那个满是阳光的上午,林瑾瑜第一次抱他时他看到的眼睛别无二致。
他看着那双眼睛,慢慢道:“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们都曾害怕、曾逃避、曾犹豫、曾自我怀疑和厌弃,都曾为今后无数年里他们将要面对的种种而不安,而忧郁。
一个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大声而无所遮掩地告诉所有人“我很爱他”?此刻,张信礼打开手里捧着的盒子,向着沙滩,向着涨落的大海,向着所有人,对林瑾瑜说:“……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后。”
盒子里一点银光在彩灯下闪闪发亮,张信礼目光深沉,发丝在海风里起伏,他把那枚戒指拿出来,像个真正的绅士,朝林瑾瑜伸出手,问:“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
共同走过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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