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爷子还在睡,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进去叫叫他,”主治医生是个临近离退休的前老军医,他叫林怀南一干人先等几秒,自己进去林爷爷那边,道:“老林啊,你儿子孙子来看你了!”
安静得只有仪器滴滴声的病房里响起一阵林瑾瑜十分熟悉的、带着痰意的咳嗽声,但不似一般人咳嗽时那样响亮,嘶嘶的,像破鼓面漏着风。以林瑾瑜姑姑为首的一大帮人鱼贯而入,道:“爸。”
“爷爷。”
林爷爷喉咙处一个小洞,硅胶的气管插管导管插在人体上显得十分狰狞,可宝贵的氧气正是经由这个狰狞的小孔才得以进入人体。
icu内常年只有医生、护士和护理,听见熟悉声音的林爷爷艰难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儿孙们,颤颤巍巍举起一只打着点滴的手来,指了指大女儿。
“爸,我回来了,”由于工作原因,姑姑很少回上海,此时见自己一向威严的爸爸竟成了这幅样子,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们都好,工作上也没什么难处,就是你要保重自己。”
大堂哥也说:“爷爷,囡囡也来看你了。”说完叫自己女儿道“快,去看看爷爷。”
林爷爷身上连着无数仪器,气管切开后空气不再流经声门,因此已不能说话,只能张大嘴巴比着口型,竭力用肢体传达自己的意思。囡囡太小,有点害怕,上前的脚步很慢。
那种属于小孩子的害怕不是出于对亲人的嫌恶或者疏远,而是懵懂、幼小的生命对于死亡的畏惧。
畏惧于这个必然来临的节日。
林爷爷体力不行,多醒一会儿都喘不上来气,等不了多久,大堂哥着急之下推了她背一把,使的劲大了,差点把自己女儿推得摔一跤。就在囡囡委屈,大家也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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