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平时随便走走就到了,横插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他低估了风+暴雪的威力。
北方的大风威力强大,强大到有点超出他的想象,林瑾瑜在这边读了几年书,但很少凌晨还在外面晃,更没碰见过这种极端天气,他自恃二十多岁身体好,没想太多,出了避风的屋檐就往对角走,结果走到一半撑不住了。
暴风跟暴雪的精髓就在一个‘暴’字,不仅下的总量大、风力猛,而且段时间内增量迅速,林瑾瑜刚迈出屋檐的时候吹在他身上的还只是大却柔软的雪团子,走到一半活活变成了雪加小冰雹。
广场四面空,正是通风的好场所,风刮得本来就急,再这么经过物理加持直接能把人吹偏移方向,林瑾瑜只觉得迎面而来夹着小冰粒的风跟刀子一样,剌得脸生疼,想必水刀切大理石的时候,大理石应该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感觉了。
妈耶,难怪那么多人,一个也不走广场正中央。林瑾瑜后悔了,但又没法退回去,他往出口走是逆风,咬着牙还能保持方向,要是背过身去,黑灯瞎火的,人就真的不知道要被东倒西歪地吹哪儿去了。
平时几步就到的出口此刻看起来是那么遥远,往前走不过去,往后退不回去的,啥叫骑虎难下,这就是。
就在林瑾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恨不能穿越回去在自己耳边大喊“傻逼!从众就得了!别不走寻常路”的时候,一束手机电筒光忽地刺破黑暗,在大风与暴雪中一步步朝他靠拢过来。
“瑾瑜。”
雪好像忽然没了一半——林瑾瑜感觉有人抓住了他冻得僵硬的手,然后把他拥进了怀里。
他挡在上风口,于是风和暴雪都向他倾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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