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n好巧不巧,说:“嗯……你考过中央乐团的级对吧,那……《爱的忧伤》会拉吗?难度不大,但自由度很高,很合适。”
对于一些人来说,分手这事就像一壶酒,刚出窖时滋味反而不甚浓烈,又或者人的大脑存在某种自我保护机制,不停向身体各部发出指令:我没事,我很好,我要冷静要开心要微笑,要什么都好,但就是不能难过不能哭。
可等上那么一阵子,新酿变陈,那辣、那辛、那呛,那股郁结在胸腔里不得纾解的气,在某个或者寂静或者喧闹的夜晚,忽然就涌上了喉头心头。
当evan询问完毕,放开林瑾瑜的手,一串音符便缓缓从林瑾瑜指尖倾泻而出,那甚至不完全出自于主观意识的驱动,只是有太多记忆伴随着那些声名赫赫的名字涌入他的脑海——
什么能冲破一个人最后的防线,让他忽然意识到曾经在自己生命里留下深深刻痕的那个人真的不在了?很难说,也许是分手数日后一次猝不及防的照面,也许是一条不经意间从朋友那里知道的、关于他的消息,又或许只是某一天突然听见了曾和他一起听过的歌。
那些原本微小的、芝麻大点的事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宛如一根锋利的尖刺,刺入人的内心时仿佛刺破一只鼓了太久气的气球。
那一瞬间,林瑾瑜觉得自己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