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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钊无话可说,踌躇片刻只得去了。
林瑾瑜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沉默而麻利地收着东西,说来明明住的时间并不长,但这房间里居然有那么多他的东西——他们俩的东西,床头柜上放着他从图书馆借来给张信礼看的两本书,小桌子上放着的专业书里夹着几年前张信礼送他的钢笔,衣柜抽屉放着刚在一起时,他送给张信礼的扇子……还有许多许多。
天渐渐热了,因为有病人畏风,所以病房不让开电扇,更不能开空调,林瑾瑜前几天才从行李箱里找出来,预备晚上给张信礼扇凉。他打开看了看,素白的扇面两面是两个墨意淋漓的“瑜”与“礼”字,那字每一笔都簇新如昨,正写在对面,如两个背靠背,永不可分的人。
——一把冬天里买来的扇子。
林瑾瑜把它跟别的东西一起,同样找个塑料袋装了,它们已都不合时宜了。
许钊当了几次搬运工,越搬越不是滋味,林瑾瑜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变过,他是那样冷静,那样麻木。
“好了,扔完这些就没了,”他收拾好了所有行装,打开手机给房东发消息:“我叫房东过来看眼,没问题退完房就可以走了,晚上想吃什么,牛扒自助?”
还有心思吃自助……亲身目睹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种种,饶是许钊这直男也颇有感触,他想了好久,道:“兄弟,你真一点都不难过啊,咱俩认识都十多年了,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分手的恋人间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好像谁伤心难过谁就输了似的,林瑾瑜抬脸瞥他,道:“没,想多了,我没什么感觉。”
有这么洒脱?许钊心说:换成我,假如跟高中暗恋的女生在一起了又分开,保准连续十天半个月都狂喝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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