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厉害啊,不管林瑾瑜多么有道理地想出多少个回答,到他那里都通向一个终点——他真的坚定、确凿、决绝地,想分开了。
原来人真的可以用最朴素的语句在人心上剜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坚持到现在的呢?
最初的怔愣终于化作了夹杂着悲伤的愤怒,林瑾瑜走上前,猛地抓住张信礼的衣服,以一种极端强硬的语气质问道:“当初是你和我一起迈出的那道门,你说过不会走,说过有一天会带我回去……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回去,现在要我一个人回家?”他的目光恍如刀剑:“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说。”
张信礼任他抓着,漆黑的眼眸看着医院一尘不染的地板、在风里轻轻晃动的窗帘、桌上浮动的青梅与床边垂下的惨白色被子,就是不看林瑾瑜。
他不敢看,离别前的每一次对视都是诱人的毒药,毒死理智,只留下美好的虚无。
“有很多次,我都觉得太苦了,太难了,走不下去了,”林瑾瑜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停药的时候、被人追的时候,可每次回家,看见你,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多次,都过来了……我知道你辛苦,我也尽力了。”
“我们都尽力了。”张信礼躲避着林瑾瑜发红的眼,他的眼睛和林瑾瑜一样红。
林瑾瑜听见他最后说:“我放弃了。”
他放弃了。
原来他也会有放弃的一天,林瑾瑜一直以为,他是最不可能说这四个字的人。
窗户上穿来嗒嗒的轻响,一滴,两滴,然后是成千上万滴。极细的雨丝从万丈高空坠落下来,在和窗户的拥抱中撞得粉身碎骨,这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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