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和林瑾瑜一前一后,一个目视前方步履矫健,一个双手插兜磨磨蹭蹭,迈过油漆剥落掉皮的门槛,进了院门。
两个人之间隔得老远,中间的距离宽得能摆一辆牛车。
张信礼还是没回头看他,也没跟他说话,只径直往屋里走。
他路过林瑾瑜洗衣服洗了一半的那只大脚盆前,一边走一边麻利地脱下身上那件在地上滚得一团糟,不是土和草根就是血迹汗渍的t恤,随手扔进盆里,让那件衣服跟林瑾瑜无辜受玷污的一堆干净衣服泡在一起,停也没停,直接回房间了。
林瑾瑜没跟着一起进去,而是在院子中间站定了,不知道在等什么。
片刻之后张信礼换了一件干净衣服,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林瑾瑜,林瑾瑜也看着他,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我们谈谈。”一阵难捱的寂静过后,张信礼说。
“行,”林瑾瑜说:“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谈的。”
张信礼叉开膝盖,席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指了指院儿里林瑾瑜洗衣服时坐过的那个小马扎:“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