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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往日常说我太古板,不知变通,该有自己的主见。此番是我平生第一次想不听您的话,听从本心。求您告诉弟子,为什么不可以做?”
纪轻舟跪坐在堂下,腰板挺得笔直。语末虽是疑问,却目光清明,恳切地望向慈爱看着他的师傅,不为顶撞,只是真的渴求一个答案。
“轻舟,他们是你命里的劫数。”纪云崖幽幽地叹气,斟酌着问:“假使你的参与,只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其余想挽回的,皆是无济于事。你也无悔?”
为之赴死?
相识不过寥寥数日,言及生死相托,对他来说实在过于沉重。
“既然是劫数,靠躲能躲过吗?”他展开蹙起的眉头,反而邀约,“弟子此来搬救兵,却迟迟未归,想来扶风郡危在旦夕。”
纪云崖不置可否,由着他说下去,“弟子忧心一城的百姓,虽说师傅不阻我前往已经很好,但您真的不能同我前去吗?弟子恐力不足。”
“师傅不能,我是回来见你的,本体还留在凤鸣派,那沈临熙没有去扶风。”纪云崖苍老的手慢慢地掐算着,见徒儿倔强,妥协道:
“你可以去,但你答应师傅,这是最后一回管和他们相干的事。”
“他们的事?”纪轻舟骤然起身,直言追问:“凶兽现世,那是九头鸟啊!既知有歹人作祟,我如何能躲?是世间的事,本也是我们该管的事!”
纪云崖一拍扶手,罕见地板起脸,寒声道:“可我说了你会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
他怀揣着这样无畏的念头,义无反顾地回了扶风。
幸好他匆匆回去,救下情状怪异的陆时微,又助魅得到一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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