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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捧起那截手腕,把修长的手指送到自己面前,那手指上还沾着一点墨痕,他没在意,只是像嗅桃花一样,轻轻地耸了耸鼻子。
熟悉的香气钻到他的心脾中,说是香气兴许不太合适,那只是气味:洁净,旺盛,充满力量的气味,极其芬芳,极其特别,到世间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能再找到这样的气味,也不可能有第二种气味像它一样,直直地抓住人的魂灵。
那人任谢秋石小动物一般嗅弄了一会,便收回了手,谢秋石不满地看向他,他摇了摇头:“你拿什么来换?”
谢秋石茫然眨了眨眼睛,过了会儿才说:“你想听我说话,那我说给你听。”
那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谢秋石张了张嘴,他向来不怵说话,但此时刻意要他开口,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许久,那人一直耐心地等着他,他僵坐着,过了半晌,干脆从怀中抄出一折“逍遥沧江夜戏长”,干巴巴地读起来。
这“沧江夜戏”是一俗间戏本,非勾栏不轻易一唱,谢秋石一不懂勾栏,二不会唱曲,三不识风月,句读词句均念得一窍不通,一本言辞靡丽的淫曲给他读得佛经一般,索然无味。
那人却似毫不在意,乌玉笛一下下点着桌面,听到抑扬顿挫之处,还会牵一牵嘴角。
“一杯迎君来,轻解绮罗裳。
二杯不解意,汗巾裙下长。
三杯闻君语,对襟坦无妨。
四杯劝君归,玉体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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