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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陛下什么时候来找你?”酒过三巡,临尧忽然问道,“这个年关罕有的太平。”
“记恨他的人都快死得差不多了,自然太平。”谢秋石哂笑一声,完成任务似咕嘟嘟灌酒,也不容易醉,“紫薇陛下火眼金睛,正准备抓下一个出头羊吧?”
临尧长叹一声,微微摇头:“虽说除恶务尽,陛下的手段也忒毒辣了些……修正道修邪道哪个不是道?仁善不乏昏庸软弱,枭雄亦可治天下太平。”
“谁晓得。”谢秋石嘟囔着,“你别和我绕来绕去——我不听他的,就没人要我了。”
临尧一愣,无奈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陛下宫中早就有人了吧?”
“什么有人没人,”谢秋石直愣愣地道,“秦灵彻可恨,但也疼我。我若不帮他做事,他便只可恨,不疼我了。”
谢秋石把那坛刚启封的酒喝了个底朝天,压根没注意到对面临尧嘴唇都没湿一点。
他自觉此趟任务完成了,抬起屁股,挪着步就要走,也没道别,两条腿面条似的软,飘飘悠悠晃回了瀛台山。
春三月,瀛台山仍旧飘着雪,谢秋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冰窟,畏缩了一下,才踏进去,找了个阳面的山头,倚着棵桃花树打酒嗝。
“开花。”他醉醺醺地戳了戳树干。
桃花树不理他,冰天雪地,哪里有花开给他看?
“开花。”谢秋石又戳了戳树干,指尖戳进木身一节,桃树微微一摇。
“开花开花开花……”谢仙君嘴里念念有词,每念一遍就要在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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