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等了,他再也……没法赴约了。”
禾月的双瞳猛得缩了一下,赫然想起了穷尽此生都难以直面的那句,恶魔的低喃。
顾……流光?是谁?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时,难以名状的痛苦与难过,会如同雪崩般将他淹没?
空间开始撕裂,世界犹如碎裂的镜子般,被分隔成了千万面,重复的场景,相互倒映交叠。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线,细细密密的捆缚在三人的身体上,勒出了一道道刺目的红痕,谈寂只觉它们,随时都有可能割破皮肤,将自己彻底绞碎。
身边有一道金线破风而出,钉在祁冽撑住的门框上。
“别听他的。”
混乱之中,禾月听到了一个清冷却微哑的声音。
就像是声音的主人,正极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他在这片光怪离陆的梦境里抬起了头,视线越过疯癫的祁冽,看到了记忆最深处的真实。
“禾月,我来晚了。”
那是十六岁的顾流光。
那是四年前的这一日里,没能来赴约的顾流光。
世界在一瞬间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所有记忆中的人与物都沉寂了下来,顾流光向前跑了几步,这一次,他终于赶上了。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禾月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久违的怀抱。
柯枫扶着谈寂站起来,轻声问:“还好吗?”
“没事,”谈寂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和柯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依旧残留着数道红痕,心有余悸的问,“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命线的原身。”柯枫活动了一下胳膊,才抬眼看向门口的顾流光。
“你他……”他忍了忍,把骂人的话努力咽了回去,“你就非得做得这么惨烈吗?”
“不然呢,看你们都被局绞死在这里?”
顾流光快步走了进来,将怀中昏迷着的禾月放到电竞椅里靠好,他因为抬腕而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面被朱笔画满了,谈寂之前在抓钩枪上看到过的类似符文。
“你也不属于这个局,为什么刚刚你没事?”谈寂看向顾流光。
“他?看到这些符文了吗,祁冽说得对,他本来应该是那个再不会赴约的人,”柯枫手欠的揽过谈寂的肩膀道,“你别看他现在装得很淡定,在局里改变自己的年龄和样貌,啧,那种痛苦,希望你永远都不要体验。”
顾流光抬眸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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