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穿红色最好看了,小孩子就要穿得喜喜庆庆的。
可是母妃走了之后,她也不知喜庆给谁看,就将所有的红裳都收进了箱,之后的日子里,都是白,衣裳是锦白的,生活也是瞎白得过。
每日都在服丧。
她其实在上一世的后来的某天重新穿回过红衫,除了那次的洞房花烛,便是嫁进魏国公府第二年,裴文箫生辰的那天。
那时的她觉得自己拥有世上少有的幸福,她的夫君裴文箫面如冠玉,却无当世男人的陋习三妻四妾。
如果说他的夜夜流连,温存厮磨是男人的天性,那每次餍足后,他都会主动抱她净身的体贴令姜如倾沉陷。明明是那么糙粝的手掌,却是那么小心,生怕像第一次给她洗脸时擦红了,手心极轻极轻地辗转于瓷白的玉肌,仿若在抚.触一件无价之宝,独享于他的稀世珍品。
无论去哪个城巡视,他都会带当地顶好的口脂给她,颜色也是她钟爱的。
她其实很难想象,像裴文箫这般身形凛凛穿着冰冷的铠甲的人会在一堆香脂艳粉中选口脂,站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中满脸冷峻地挑着色。
但她陷入他这般不为外人道的温柔不可自拔。
那日他生辰,她穿着雀衔花枝的锦裳,一身喜庆出现在宴会上。
靖安侯府的表妹大惊,看着坐在上座的老夫人道:“姑姑,嫂嫂不知道表哥最不喜红裳吗?”
姜如倾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但她竟不知他最厌恶红裳,因为五年前的齐魏之战,前镇国公战死在沙场,是裴文箫抬出来的,他的衣裳被染红,大片大片都是父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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