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中午吃什么,简单聊起一本名为《吃鸟的女孩》的小说集。夜晚,仲影主动问她要不要喝酒。一次次过往的窘境涌上心间,阻止了贪念。她摇头,看见他前额的发垂下,快要掩住他的眼神。他不是那种以情绪作为诱饵的人。屋外没有雨的迹象,可空气湿热地裹着身体的每一寸。他把空调开到除湿模式,在那个简单的动作中,她仿佛读出他的失望。
她感到彷徨和疑惑,直至更晚的时候。
天气预报说明天是晴朗的,炽热的阳光会带走过多的水分。干燥的热总比湿闷的更容易忍受。没有听见蝉鸣,不知道它们都去哪儿了。万籁俱寂,窗外好像遥远地亮起警报声,似一束缥缈的置于黑暗的红光。意识几次掉进黑色漩涡,又被它的闪烁惊醒。符黎到窗前向外望,才发现那只是一道来自颅内的幻觉。
她揉了揉眼睛,鬼使神差地走出卧室。灯没有关,正前方是客厅的透明橱柜,熟悉的陈设营造出梦一般亲切而诡异的感觉。全身轻飘飘的,突然,外面传来一簇争执般的巨响。从哪里来的?楼外,还是门外?那道声音像一副躯体重重砸下。不能袖手旁观,她的心跳停滞了一拍,随即抄起一把剪刀冲出去。
符黎拉开门,留了缝隙。声控灯亮着。楼道里不远处,仲影跪在地上,底下压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幸好倒下的不是他。她松了一口气,跑过去,发现那是一个陌生男人。他双膝抵住对方的膝窝,钳住那双粗壮的手,控制在背后。陌生人痛苦地张开嘴,脸部被压迫得扭曲,手脚僵直,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仲影丝毫没有留情——像人类捉住一只过街的老鼠。
“我错了,我真错了,哥。”
平平无奇的男人向他求饶。她看了一眼他的长相,又看了看那顶黑白棒球帽。那是一副会淹没在大街上的脸,但她想起他们曾经见过:某个晚上,符黎从楼梯间爬上来,为迎面下楼的人让出位置。她总是习惯地礼让。男人趴着,还在做无谓的挣扎。他加重了制服的力度,好像打算从这张嘴里撬出什么。地上有一封用报纸迭成的信,她捡起它,顺手用剪刀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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