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深眠,双手交迭于胸膛,发丝和透明衣衫被溪水轻盈地拨动。她俯下身子喝水,每舔舐一口,他的衣物就减少一层,直至完全赤裸地躺在月色与夜空之下。
灵巧的唇舌卷起水花,滑向身体的轮廓,但干渴丝毫没有被缓解。那一刻,她忽然开始疑惑他是谁。理智闯入了幽深的梦,掀起林间的风,吹落许多饱满的水果。她发觉自己弄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的手指修长,没有装饰物。低下头是澄澈见底的水、他的腰线以及一双毛绒绒的橙色手臂。原来在欲望的森林里,她真的变成了狐狸。
雨下了整晚,次日则是明媚的晴天。
睡梦迷离却满足。符黎不急着起床,先从枕边抄起手机。早上九点,即时通讯软件里已经堆积了几条讯息,但当人重获自由时,也不必因为那些突然弹出的提醒而心神不宁。
纯蓝色头像排在对话列表的最上方,二十分钟前卫澜传来照片,一根体温计,水银柱爬过细密的刻度,超越了数字“8”。
“你发烧了吗?”
她打字询问,意外的是几乎立刻看到对方正在输入。
卫澜向来不急于回应消息,好像总在忙,总有大把人际关系要去处理,所以今天显得尤为反常。或许,恰好这时他也拿起了手机。
“我昨天忘了带伞。”
他的意思是他淋雨了。莫名的,符黎想到毫不相关的事:昨天他手上干干净净,没有戴指环。
“吃退烧药,多喝热水。”
她回道。有时体温超过38度证明人体的免疫系统正在发挥作用,而且,他擅长游刃有余地做事,按理说也应该很懂得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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