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可怕事情终于真实地发生。
眼见展鸩眉如锋,眸如潭,负手步步逼近,展颜心中骇然一凛,当场白了脸,刹那之间如坠冰窟,五内俱凉。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一步步走近,似是惊惶,似是绝望,嘴唇几番张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钟植手指握着展颜的手臂捏了捏,不着痕迹地安抚:“别怕,你进屋去,让我同先生说。”
他踏前两步将她挡在身后,向展鸩躬身行礼,“学生见过先生。”
“不......”展颜噙着一眶泪,小脸煞白,大气也不敢喘。
之前二人被展鸩撞破在山野放浪形骸,钟植面对滔天怒火既不敢还手,又不舍撇下她独自逃跑,结果双臂骨头被生生扭断。
当日展鸩盛怒之下,钟植被打得整个人都让血水浸透了,若不是她一头撞在山石之上以死相迫,他也未必还有命活到现在。
照如今情势,他再挨一场毒打只怕也已是在所难免。
但今日若是再受重创弄出一身伤痕,他岂不是会错过明日参军投奔的机会?
“走!”
展颜又愧又忧,心中早乱了章法,只一个劲地将挡在面前的钟植往外推去,“你走,你快走!”
“走?”
玄月高悬,清辉遍洒,展鸩一身素袍,束带当风,如同一柄随时出鞘的利剑,透出森然寒意,“他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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