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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点鲜菇,阿香上回说这个煲汤最好。”
“王二哥,今天这个草鱼很可以哦,下回帮我多留条。”
泠琅问:“为何你同他们说话不自称贫僧了?”
寂生说:“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假和尚。”
泠琅无话可说,她看着寂生拎着一大堆菜蔬,走在夕阳余晖中。他脚步轻快,口中甚至哼着些乡野民调。
他们牵着马,再次出了镇,走了没多久,只见蜿蜒弯曲的田埂尽头,一幢小小的院落矗立着,屋顶已有炊烟袅袅。
寂生微笑着说:“阿香知道你们要来,已经提前煮好饭了。”
让死期将至的爱人进厨房,似乎不是个爱护妻子的男人该做的。
但寂生神色忽然变得柔软,泠琅恍然看到鹰栖山的雨夜,僧人捧着纸笔,一字一句地写他的生活轨迹,好似在镌刻神圣无上的经文。
她终于又问了:“大师,阿香是什么样的人?”
僧人停住了脚步,也停住了欲叩门的手,夕阳洒在他肩侧,他说:“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人。”
这句话可谓柔情之至,你可以夸赞你的爱人美丽,聪明,勇敢,但万千美好特质不过积累成一句迷人。
寂生推开了门,他朝着院落,温柔地唤了声:“阿香。”
一道柔和甜美的女声响起:“不是说今天有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