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靠着软垫假寐,江琮在旁边握着一本册子翻看,一时间,只有车轮滚过路面和纸张被翻动的声响。
绕过熟悉的街口,马车驶入坊中,于某处朱色大门外停下。
泠琅掀开车帘,由绿袖扶着下车。这位单纯的侍女没有任何多余念头,世子夫妻说什么便信什么,晚些在侯夫人面前的说辞,也早就由三冬教着,熟背了两三日。
侯夫人并未在门口,红桃说,她正在北花园等候。
泠琅便挽着江琮手臂,施施然行在侯府的曲水围栏中。她在驿馆换了身衣服,青绿色软缎,裙边绣着芍药纹,行动之间软纱如雾一般飘散。
秋日高爽,再拐个弯,便是北花园了,她压低了声音,问身边人:“母亲问起来,该如何说?”
江琮抬手扶正她发间玉钗,他垂首只道:“夫人放心。”
泠琅便不再问,因为她已经看到凉亭外,站着一位持枪而立的女人。
贯虹枪,七尺五寸,其中枪头占九寸。它的形制对于常人来说其实很沉重,但它在黄皖的手里,只能说恰好。
这柄武器十分有名,它有一些典故,现在还在被人诉说。
比如在千军万马中连挑二十敌颅;脱手掷出,隔着十步将准格尔大将钉死于马背;救出深陷于围困中的女帝,它沙场饮血,伴君征讨四方。
那些于鲜血和荣光有关的故事已经远去了,如今天下已定,再不需要这柄七尺五寸的枪昂扬于北风中。
它只能在安宁精致的花园里,偶尔显露一点当年的寒光。就如它的主人,赤娘子黄皖,在岁月中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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