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肢体,未阖上的双目,还有仓皇奔向深林中的人影。
追上他。
如同猎鹰嗅闻到血,她几乎在同一时间便动了起来,刀尖高举着,朝移动的猎物狠狠挥去——
鲜血溅落在脸上,又深一层。
少女持着刀,机械地回首,再次寻找漏网之鱼。
她知道自己在转嫁痛苦,这是一种逃避,她不敢去面对祭台上的女孩,不敢回忆对方胆怯却温和的微笑,她不敢再去想,夕阳下的那声含泪的称谢,这个场景让她几乎心碎。
她只能不断地挥斩,用这种方式求得一点快慰,好像这样,就不算太失败。好像这样,她就未曾在第一次想守护些什么、达成些什么的时候,没有一败涂地。
在她短暂的前半生中,这种挫败从来未有,她被突如其来的自我厌弃击溃。
她知道自己早该停止,去安慰真正的受害者,可是在那之前,她已经先丧失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多么懦弱,多么可笑。
原来她这么不堪。
泠琅视线微微凝结,她看见连绵起伏的山丘尽头,出现一个身影。
再杀掉一个,就会重新生出勇气吗?
少女掠身而上,刀身在风中沥去了血,再落地的时候,又是未染半寸鲜红的干净模样。
纵跃,回旋,手臂一扬,刀气凛冽如雪,却没有换来新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