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上去有种置身事外的漠然。即使腿上的伤口已经汨汨流出了许多血,但脸上表情极淡,连声音也平静无波。
好像那不是他的腿,寂生看了眼血迹,它们已经蜿蜒到了泥土之中。
他觉得这个人很能忍:“你还要指着我到什么时候?”
江琮没有说话。
寂生说:“你要是还清醒,就不会在这里杀我。”
江琮微微一哂:“你向我透露了这么多,任务已经失败到不能更失败,回去复命的时候难道还能活?”
寂生也笑:“这就要看你了,江舵主,或者说,世子?”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种疏淡的温和,好像真的是个整天吃素的出家人:“我很惜命,显然你也一样,我自认可以隐瞒,难道你不可以?”
他抬起手,缓缓抓握住了自己咽喉上的尖锐:“这是在鹰栖山,不是西京也不是明净峰。没有眼线,也没有暗哨,会主的眼睛看不到这里,手也够不着。”
江琮沉默着和他对视。
僧人温声道:“你在想,会主他既然知晓云水刀的所在,必然也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明明你行事更便利,却只让我来——”
“这是为什么呢?”他点到为止。
这是为什么?没人能说得清。会主行事诡谲无定,反复无常,为了做成一件事,他可以铺一个复杂到根本没有必要的局,只为把目的隐蔽在层层阴云之后,他一向爱如此。
他若要派你去买胡饼,绝不会直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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