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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琅保持微笑凝望他,伸出的手亦停留在空中,刀背一摇一晃,好像快要拿不住似的。
他停下来,在她三尺之外。
夜里的山风轻而缓,夜里的山林深而静,他们在阴暗中相对而立,噙着笑意温柔对视,若忽略各自手中物,好似一对相约夜奔的有情人。
“是把好刀,”青年低声赞叹,“这滋味可叫我好受。”
他竟然好似毫不设防地伸出手指,缓缓往光滑刀背上按去。
泠琅一动不动,她看着他苍□□致的指尖,它属于一个病人,一个经脉寸断、气血空乏、本该呆在榻上奄奄一息的病人。
它应该同药石汤剂相伴,而不是在这里,挑衅她的耐心。
她看着他的手,而他却在看她双眼,在月色与晦暗之间,仿佛交锋前最后的对峙。
越来越近。
泠琅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